又是一个深沉的夜晚过去,高空洒落些光,人们苏醒过来,感受清晨的阳光是如何璀璨,清新的空气回荡在鼻尖。

    由纪从楼上走下去,开口说:“我要出去一趟,会赶在中午军部来人之前回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去哪儿?”母亲象征性地询问一下。

    “见个朋友,我还没有亲口告诉他我要离开的消息。”

    “那可要好好和对方讲一下呢,快去吧,记得不要回来晚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由纪打开门,玫瑰耳夹反射着阳光,像玉石与贝壳的结合体,晶莹剔透。走到离家一定距离的地方后,由纪走进公共厕所,将外套脱下,翻过来搭在手上,又用口罩遮住脸,才换个方向往目的地走去——市郊的一个酒馆。

    酒馆,一个高大的男人挥舞拳头,怒气冲冲地往邻桌的人走去。邻桌的人只是喝着酒,闲谈着,不知道哪句话还是哪个行为触动了他的神经,让他勃然大怒起来。

    酒馆的人只是看着男人走向那几个人,没有人敢上前去阻拦。男人的个子高大,身材魁梧,一张算不上好看的脸上有许多疤痕。浑浊无光的眼睛里说不好是真的充满怒气,还是习惯于展现这样的姿态。

    人们正苦恼于今天上午该如何收场,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声音:“由纪,由纪来了——!”

    那声音高亢,像是盼来了希望。

    由纪离酒馆还有些距离,是将将能听到里面有人在怒吼的距离,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,她无奈笑一下,略微加快脚步,心里知道是卡津又在给他自己找麻烦。

    而听到由纪的名字,又闻到熟悉的气息在靠近,卡津默默放下刚刚顺手举起的椅子,有些不自在地站在原地,把头扭向另一侧。他明明摆出一副不愿意看由纪的表情,却在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的时候,控制不住地主动转头去望来人是谁。

    即使知道除了由纪以外,不会有其他人在这个时候来触霉头,更何况刚才已经有人喊出由纪的名字,但是当他亲眼看到由纪走到自己面前,对自己露出笑容时,还是忍不住红了脸。

    刚才紧张万分的人们,此时像是被一股莫名却浓烈的情绪感染,都随着卡津的窘迫露出温和的笑容,不过他们没有对眼前的景象出声起哄,只是继续做由纪来之前在做的事情,仿佛卡津的怒火从来没有来到过这个地方。

    “坐。”由纪坐到一旁靠窗的椅子上,指一下对面,“站那儿做什么。”

    卡津便走过去坐下。